依山傍水的張莊,在富陽縣來說,沒什么經(jīng)濟特色,但是一提到張莊,就不得不提一位在這十里八鄉(xiāng)都出名的人物,那就是老倔頭,提起老倔頭,就會想起那片綠油油的山。老倔頭姓呂,人稱老驢頭,人如其名,倔,非常倔,“驢”,相當?shù)?ldquo;驢”。用老倔頭的原話來說,“俺打過日本鬼子,趕跑過美國鬼子,跟毛主席一起戰(zhàn)斗過,新中國是我們自己的家,俺坐自己家炕頭上,俺咋倔了?”老倔頭在十五歲的時候參軍,加入了中國共產(chǎn)黨,參加過解放戰(zhàn)爭,又響應號召,參加了抗美援朝,在一次戰(zhàn)斗中受了傷,瘸了一條腿,這才復員回到了張莊,找了個媳婦生了個娃兒,在張莊,老倔頭受到了英雄的待遇。老倔頭今年五十五,喜歡上了喝酒,一喝就多,喝多了,就摟過來小孫子,一遍一遍的給小孫子講戰(zhàn)斗的故事,一邊重復的講著,一邊深深的回憶著,一想起生死與共的戰(zhàn)友情誼就抹眼淚,最后獨自坐在樹下,望著天上的月亮,仿佛能看到那些逝去的戰(zhàn)友,看一會,淚眼婆娑一會,孤獨的背影顯得越發(fā)蕭條。
張莊,依山傍水,依的荒山,靠的卻是綠水,改革開放已有十年的光景,,社會大變樣,國家大發(fā)展,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,張莊就剩下了留守的老幼婦孺,老倔頭今年五十八歲,經(jīng)過歲月錘煉的身體,顯得很硬朗,老倔頭并沒有靠著政府的補助頤養(yǎng)天年,而是拿出自己多年的積蓄承包了一片兔子都不拉屎的荒山,他說:“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,經(jīng)歷過這么多場戰(zhàn)斗,我還沒死,那是老天留著我的命,是要我為國家做貢獻的,雖然我老了,但是我是黨員,天上的戰(zhàn)友們都在看著我。”老倔頭真是倔,打發(fā)了前來勸阻的兒女,說干就干,買來了樹苗,每天用扁擔一點點的挑水澆灌,原本荒涼的山坡上從此出現(xiàn)了一個倔強的身影,步履蹣跚的挑著水,沉重的扁擔壓彎了年老的脊梁,卻壓不彎那不屈不撓的意志,歲月蹉跎,鬢染白霜,卻埋藏不住那一顆不老的雄心,一句“我是黨員”,一個支撐了一輩子的信念,令人無比感動,老倔頭精心呵護這片山,呵護著這片用心血澆灌的小樹苗,日復一日,看著小樹苗茁壯成長,看著荒山變得青綠,老人臉上的皺紋也日漸增深,老倔頭常說:我老了,但是我還沒到走不動爬不動的歲數(shù),只要有一口氣在,,我就要為我的國家多盡一份力,我是黨員,我要對得起這兩個字,更要對得起心中的信念。風風雨雨一十年,恍恍惚惚一瞬間,時間如白駒過隙,眨眼即逝,十年間,老倔頭的腳步越發(fā)的顯得蹣跚,瘸了的那條腿也變得更加的不利索,他的腳印深深的烙在了這片曾經(jīng)的荒山上,不知磨損了多少根扁擔,不曉得磨破了多少件衣衫,只知道那年邁的肩頭,已經(jīng)老繭連連,十年間,老倔頭真的老了,背駝了,雖然再也挺不直那堅強的脊梁,但是依然在山腳下,倔強的仰著頭,看著那清翠的山坡,風吹亂了他蒼白的頭發(fā),但是身后的背影,卻是更加的挺拔,猶如那山上的樹木。向往著參天。年底,老倔頭走了,安詳?shù)淖吡?,留下了兩個遺囑,一要火化,骨灰灑在荒山上,守衛(wèi)著心中的信念,二是荒山上樹木長成以后全部捐給村里的學校。蓋房舍做桌椅,讓娃兒們好好讀書,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材。兒女們遵循了老倔頭的遺囑,把骨灰灑在了荒山,只記得那天,陰雨蒙蒙。蒼天猶如落淚,只記得那一句"我是黨員",時時刻刻縈繞在心間。
張莊,雖然沒有什么經(jīng)濟特色,,但是很多到富陽縣旅游的人,都喜歡去張莊轉一轉,只為了看一看那片青翠的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