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食住行,與人的生活息息相關(guān)。“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”,從古至今,“行”就離不開交通工具。交通工具由古代靠腳量、騎馬、乘船,到現(xiàn)在交通工具有了日新月異的變化。
記得小時候,還沒有實行“家庭聯(lián)產(chǎn)承包責任制”。有一年冬天,生產(chǎn)隊組織社員到老城看“拉場戲”,在我的一再央求下,媽媽同意帶我去。當時,正是冬天。社員們擁擠著坐在馬車上,盡管媽媽給我裹了棉褥子,下車時,連冷再長時間的坐著,我的腿都不會走路了。“拉場戲”演的啥忘了,這些年,卻一直耿耿于懷,天寒地凍的日子,坐著馬車,去看它。每每提起這事,媽都會說:“那時沒車、沒錢,不坐馬車坐啥?”
小學離家有兩里路,和同學走著上下學,有說有笑,蹦蹦跳跳也不覺累。上初中了,家離學校有五、六里路,家里只有一臺自行車,兩個姐姐和我都上初中。有時是兩個姐姐騎一臺自行車,有時是我和姐姐騎一臺自行車。北方的春天,風特別大,趕上有風的日子,迎風的時候,往往是一人弓著身子,賣力氣地騎車,另一人下來跟著跑一會,累了再坐上。兩個人就這樣輪換著一人騎車,一人坐一會,跑一會。
我走著上學的時候,路的兩邊間隔不遠堆著一堆堆修路用的砂子。在心里把它們當做我前進的方向,暗暗對自己說,要走到那堆砂子那。走到那堆砂子旁,又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另一堆砂子。就這樣,五六里路,不斷完成一個又一個自我設(shè)定的前進的方向,減少了對累的深刻感受和一路行走的孤寂,不知不覺就到家或者到校了。人生就是在一個個小目標的實現(xiàn)中,感受著今昔變化的幸福與快樂。兒子每天上下學打車,和我上學時比起來,是多么幸福。那時即使有錢,也沒有可以打的車。
那時,車沒有現(xiàn)在多。就連從縣城到鄉(xiāng)下的載客的大客車一天也就那么幾趟。不管乘客帶了多少東西,年歲是老是少,一律到站點停車。而我們村距離客車站點有大約四五里路,每次出門回來,客車路過家門卻不給停,司機一定要固執(zhí)地把你拉到站點再停。那時車少,沒有競爭,公交車,司機牛。不坐這車你坐啥。如果出門的人東西多,在家的人,還得去站點接送。出門的、沒出門的,都覺得出一次門,太不方便了。
記得有一年暑假,表哥在我家住了好幾天,本來我們玩得都很開心,可是,有一天下大雨的午后,他說想家了,一定堅持著回家,大家怎么留,也不住了,說下刀子也要走。媽媽見他固執(zhí)地要回家,只好冒雨走著把表哥送到離家五六里路的車站,看著他上車后,才回來?,F(xiàn)在,出了家門上路,來車招手就停,什么時候想出門,或者回家,一點不用打怵了。
說起往事,沒有經(jīng)歷過的人,會覺得不可思議,但一些事情卻真實的發(fā)生過。
有一次,爺爺從縣城的姑姑家回家,由于沒擠上最后一班車,又怕回去被姑爺笑話上不去車,竟然步行了幾十里路,直到天黑才氣喘吁吁到了家。如果,爺爺現(xiàn)在還健在,沒坐上車,可以花幾十元打車回來,出租車到處都是。
其實,我讀書時,也有和爺爺相似的經(jīng)歷。那時在縣城的師范讀書,每到周末,都要回家。那天風雪交加,我和同學,相互挽著胳膊,踉蹌地走在雪地上,盡管如此,可以回家,心情還是很高興??墒怯捎谧嚨娜颂啵液屯瑢W都沒能擠上車??粗陲L雪中遠去的客車,眼淚竟然奪眶而出,一路哭哭啼啼回到學校。
那時,我們爺孫倆誰能夠想到,有一天,大街小巷會車來車往,客車隨停隨下,出租車招手就停呢?
參加工作后,由于家離單位比較遠,每天要坐火車上下班。開始通勤那幾年,都是綠皮火車,車廂里冬天冷,夏天悶熱,啥時候車廂都是人滿為患。尤其節(jié)假日,車廂里人挨人,人擠人,沒有落腳的地方。車廂里方便面辛辣刺鼻的味道、腳出汗的酸臭味,混合在一起,有鼻炎的人,總會不自覺地打幾個噴嚏。有些沒有座位的長途旅客,累了,就鉆到座位下面睡覺。有時因為誰踩誰了,誰擠誰了,還會發(fā)生口角。推車賣東西的工作人員,一邊叫賣著:“花生、瓜子、烤魚片。”一邊提醒旅客:“抬下腳、串一串、咋就都不動呢?”有時人太多,無處可讓,旅客會抱怨這么多人還賣啥東西。
偶爾出一次門,覺得坐車難,買票難。對于每天坐火車上班的我來說,買票時焦慮、興奮的心情交織在一起,現(xiàn)在想想,還覺五味雜陳。那時都是窗口買票,趕上學生放假或者開學時,農(nóng)民工返鄉(xiāng)或者出去打工的那一段時間,每排買票的隊伍都是一條長龍,看著前面的人越來越少,焦慮的心情漸漸變得欣喜起來,可是輪到自己買時,卻被告知“沒票了”,只能無奈、沮喪地買下一趟車票。那時,異地窗口取票,還收費。每次買票都是單程的,下班時,又要排隊買票。
歲月不緊不慢地流逝著,變化不知不覺發(fā)生著。十八大以來的五年,人們的出行,變得方便、快捷、舒適?;疖囉稍瓉淼木G皮車被空調(diào)車所取代,冬暖夏涼,車廂里有廣播、電視。有的車已經(jīng)做到了wifi全覆蓋。高鐵、動車、私家車的出現(xiàn),讓人們的出行朝發(fā)夕歸不再是夢。在節(jié)假日里,城際間還會增加臨時客車,緩解了鐵路出行的壓力,解決了旅客回家難的憂患。出租車隨處可見,共享單車更是老少皆宜,既經(jīng)濟實惠、又能鍛煉健身。
對于這些變化,一向不怎么出門的老媽,似乎還有點接受不來,也有些難以置信。有時老爸出門回來,會打車。只要老媽看到出租車停到大門外,老媽就會對我們說:“看到?jīng)],又打車回來的。老了,老了不會過日子了,開始大手大腳。你們小時,你爸去昌圖辦事,四十來里路,一元多的車費都不舍得花,都騎自行車去,啥時候打過車?”我們只好笑著勸慰老媽,現(xiàn)在有錢了,車多了,可選擇的出行方式多了,該享受時就得享受一下。
2016年,我要帶老媽去秦皇島看姐姐,開始老媽說坐那么長時間車,會暈車,不想去。我告訴老媽,咱們在網(wǎng)上買票,不用到窗口排隊,可以看哪趟車有座,座位是靠窗戶還是靠過道,保準選擇讓您坐著不暈車的。還可以選擇坐高鐵還是動車。坐高鐵或者動車,有三四個小時就到了。老媽半信半疑地反問:真那么快?我們選擇了高鐵出行,當我們坐上了高鐵,它飛快而平穩(wěn)地行駛著,老媽開心地說:“還是高鐵,一點不晃,就這一個勁穩(wěn)穩(wěn)當當?shù)仫w跑著。”到了姐姐家,老媽還在感嘆高鐵的快捷、平穩(wěn)。
改革開放的四十年,交通工具的今非昔比,讓我們感恩,感謝這個新時代,讓我們普通百姓幸福感日益增加,同時對未來的小康生活的實現(xiàn),越來越充滿信心與期待。
張依,筆名隨風飄逸。鐵嶺市作家協(xié)會會員,作品曾發(fā)表于《青年作家年鑒》》《文學月報》雜志、《詩意人生》雜志、《懷遠文學》雜志、湖北省《映山紅》雜志、《調(diào)兵山文學》雜志、《春暉》雜志、《遼寧職工報》《鐵嶺日報》《遼沈晚報鐵嶺版》《鐵嶺廣播電視報》《遼北文學》《太陽山村風情》《孝道鐵嶺》專輯、昌圖《黑土潮涌》,曾榮獲2009教育局舉辦的全縣中小學教師征文一等獎,真誠的我希望在寫作中,用文字與大家成為朋友。